凭什么是这样的人？
她有了一种，面前这人便是曲迄的错觉。
“她——”
“你应当明白我在这里的原因。”
“……姐姐。”
她的笑，她的冷漠，她的温柔，以及她的怒气。
“那你要跟紧我哦。”
她努力用眼神暗示他，却不曾想平日的默契尽数没了，对方就像魔怔了一般，死死地扯着她的衣服不肯放开。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身体几不可见地颤抖着。
“曲安，滚回去，车上等我。”季默予没办法，板起一张脸、第一次朝他放了狠话，“不然现在就离开季家。”
曲安握紧了拳头。
他明知道季家这位年轻有为的家主在风月场上有多开放，却还以为
或许是感觉错了？
季默予叹了口气。
没关系了。
生理跟心理都难受至极。
那杯酒有问题。
那种低沉的嗓音，像极了他。
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抬眸看向那个男人，曲安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恶意。
而他喝之前便知道。
“原来你家里还有进军服务业的打算？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季默予抿了一口红酒，看向左手边的男人。
当然明白，比任何人都明白。
曲安想起来他也曾亲眼看着她跟另一个男人离开的情景。
他抱着季默予平常坐车时靠着的靠枕，努力埋进棉织物中汲取力量。
回头一看，正对上曲安温润的眼睛。
他低下头。
“不，我要陪着姐姐。”
他松开她，嘴角上扬勾勒出讽刺的弧度。
季默予转身。
不是这样的。
不要道歉。
第一次被她凶，是阻止她去见模拟世界里的曲安。
可对方似乎是误会了。
被面具遮挡了大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那双眼睛里渗出的情绪让季默予心头一痛。
凭什么？凭什么？
曲安听见背后一阵笑声。
本应被震慑住的男孩竟是笑了。
他不想被她再丢下了。
第二次被她凶，是以曲安的身份阻止她与别人欢好。
面上并未显露出太多感情，季默予转头走出了门。
滚烫、灼热、情欲滔天。
只见平日里唯她是从的男孩跟上来，犹豫中还是扯住了她的衣角。
“季默予……你又凶我一次。”
曲安离开这栋别墅，拉开车门，坐进去，再关上。
脑子里全是季默予的脸。
“姐姐……不要去……”
中间一层挡板降下后，曲安才终于像泄了气的娃娃倒在后座，蜷缩着，喘息着，面具随着他身体的颤动而轻轻发颤。
曲安握住了沙发的靠背，身形都有些站不稳。
“安安，抱歉，又麻烦你了。”
他听到了什么？
他轻轻喊了一句。在原地呆着没动。
“好啊。”
无奈之下，她只好妥协了。
他模糊的视野跟混乱的大脑里只有她一个人。
他握紧了拳头，看向季默予的眼神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曲安还是那个样子。
她什么时候还凶过他？
有些事情她希望亲手解决，不想让曲安看见血腥的一面。
“安安，等我回来，乖。”
她放下杯子，往后靠着沙发。
司机坐在前面待命。
“默予小姐，要不……”男人招了招手，身后几个保安走了过来。沙发上几个男人宛如看着笑话一般饶有兴味地盯着站起来的季默予等人。
季默予不置可否，眼底的笑意冷了几分。
其实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她的洁癖永远都在该发挥作用的时候选择沉默。
曲安的性格虽说温柔，但也有执拗的时候。她一向宠他，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跟他计较。当即带头往约好的包厢去了。
“好了，早点回去吧，我不想把你带坏了。”季默予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摸了摸曲安的头顶以示安抚。
不要觉得是麻烦。
曲安站在沙发后，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季默予跟旁边几个大家族的公子相谈甚欢。
“默予小姐竟然不知道吗？您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就是我家的。”男人轻笑一声，接着低声补充：“今晚可是良宵美景尽收眼底，默予小姐能否与我去楼上赏光一叙？”
季默予站起身，没有给曲安一个眼神，朝门外走去。
只有一个念头最是清晰。
唔……好难受……
“默予小姐的答复是？”